王某，女，53 岁，陕西西安人，工人。

2017 年 8 月 28 日以“间断乏力 20 年，间断面部烘热半月”为主诉就诊。患者 20 年前因乏力查乙肝标志物阳性、B 超示“肝硬化、脾大”，13 年前诊断为肝硬化腹水，上消化道出血，10 年前行脾脏切除术，间断门诊住院中西药治疗，病情稳定。半月前出现右胁间断胀痛不适，面部烘热。刻下症：右胁间断胀痛不适，乏困，牙龈出血，面部烘热，数分钟后可自行缓解，眼干涩，视物模糊，偶有耳鸣。纳食可，夜休尚可，二便调。患者形体偏瘦，面色略黄，血丝缕缕。可见蜘蛛痣，舌暗红，苔薄，脉弦细。西医诊断：乙肝后肝硬化失代偿期，脾切除术后，中医诊断：肝积，属肝肾阴虚，血瘀阻络。治以柔肝补肾、化瘀通络，方选柔肝补肾汤加减。具体如下：

生地黄15g 枸杞子 12g 北沙参 15g 当归 12g

麦冬10g 白芍 10g 制何首乌 10g 酒黄精 10g

炒鸡内金15g 醋鳖甲 10g（先煎）

5 剂，水煎服，日 1 剂。

二诊：2017 年 9 月 3 日，患者诉视物模糊改善，眼睛干涩减轻，但仍感乏力，牙龈出血，时有面部烘热。舌暗淡，苔薄，舌下络脉可。脉沉弱伏涩、关弦。上方加圣愈汤加仙鹤草、藕节，具体如下：

生地黄15g 枸杞子 12g 北沙参 15g 当归 12g

麦冬10g 白芍 10g 制首乌 10g 酒黄精 10g

炒鸡内金15g 醋鳖甲 10g^先煎 阿胶10g^烊化 茜草15g

茯苓10g    仙鹤草15g    藕节10g    党参15g

川芎10g    黄芪30g

5 剂，水煎服，日 1 剂。

服上方5 剂，患者精神好转、乏力减轻；面部烘热减轻，牙龈出血明显好转，耳鸣、眼睛干涩等消失。

按语：肝阴虚主要由情志不遂，气郁化火；或温热病后期，耗伤肝阴；或肾阴不足，水不涵木所致。其病因病机与上案相同：①情志不遂，气郁化火；②温热病后期，耗伤肝阴；③肾阴不足，水不涵木。此患者耳鸣，两目干涩，胁肋灼痛，面部烘热，脉沉弱伏涩、关弦，是典型的肝肾阴虚，兼有血虚、血瘀之象。总而言之，肝肾阴虚属于一个证候，可表现诸多症状。在治疗上首先也需要辨明原因，从病因入手，以柔肝补肾汤滋补肝肾之阴亏；肝肾阴虚也常常伴随着化火、阴不制阳所导致的肝阳上亢，血热妄行之症，如吐血、衄血、月经提前等，本例患者牙龈出血明显，故随症加仙鹤草、藕节以凉血止血；阴虚日久易致血淤，加之久病体虚，气血不足，故启用圣愈汤补气、补血、摄血而三管齐下，药症相合，迅即获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