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某，男，65 岁，陕西省西安市人，退休干部。以“颜面色青 2 周”于2003 年 1 月 17 日初诊。

患者2003 年元旦后无明显诱因突然出现颜面色青，逐渐加重，伴小便色灰绿，大便稀 1 ＞ 2 次 / 日，无发热，痰多色白，睡眠差，纳可，舌质暗红，苔黄厚，脉沉细弦。查：乙肝两对半：HBsAg（+）、HBeAb（+）、HBcAb（+）；HBV-DNA 定量＜ 103 copy/mL；肝功能：A/G 39.7/23.8，肾功、血脂、血糖、尿常规无异常，血清肝纤维化：HA 305ng/mL、CG 12.3ng/mL；AFP 16 mg/mL；B 超示：肝、胆、胰、脾未见异常，双肾上腺区未见明显包块；甲状腺功能无异常；面部皮肤送检，光镜显示角层薄；表皮薄，基底层完整；真皮浅层可见大量嗜黑素细胞，真皮内可见较多；毛囊、皮脂腺及汗腺、胶原较疏松。

西医诊断：瑞尔黑变病、乙型病毒性肝炎。

中医诊断：黑疸。

中医辨证：肝气虚夹脾虚湿盛。

治　　法：补肝益气，佐以健脾除湿。

处　　方：“补肝颐气汤”加减。

柴胡10g 升麻 10g 当归 12g 生黄芪 15g

郁金10g 炒白芍 10g 茯苓 15g 远志 10g

夜交藤15g 合欢皮 15g 炒白术 15g 炒苡仁 15g

虎杖15g 丹参 15g

14 剂，水煎服，每日 1 剂。

二诊（2003 年 1 月 31 日）：经治肤色逐渐好转，咯痰减少，效不更方，继续中药治疗，未再用其他治疗方法。半年后患者颜面肤色如常。复查乙肝：HBeAb（+）、HBcAb（+）；肝功能：A/G =42/24；肝纤维化：HA 237.8ng/mL 均较前好转。随访半年，病情无反复。

按：瑞尔黑变病是Riehl 于 1917 年首先报道，当时在奥地利常见的一种面部色素沉着情况，并推测是由于在战争环境下低劣的食品供应所造成。研究表明，可能与维生素缺乏、营养不良或其他因素有关，而使体内产生某些毒性物质，使皮肤对于光线及机械性刺激发生敏感而产生的。本病目前尚无特效疗法。据中医五色辨五病，青色为肝所主，定位在肝。色隐于皮肤之内，主病在里；色浊暗，青黑色中略带微黄而见于面部者，主病为木乘土位，木不疏土；结合脉象沉细弦及本病特点，辨为肝气虚。肝气虚则疏泄功能减退，气血失于调和出现肤色异常；木不疏土，脾胃运化功能减退，则生湿聚痰，出现痰多、大便稀。治疗补肝益气，健脾化湿为主，方中柴胡、升麻益气升提以升发肝气为君药；当归、黄芪益气养血以养肝之体，郁金、白芍理气养阴以柔肝之体，共为臣药；茯苓、陈皮健脾化痰，远志、夜交藤宁心安神共为佐药；合欢皮疏肝解郁为使药引药入肝经。共奏补肝气、养肝体、柔肝阴之功，使气血健运，濡荣于色，疾病得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