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强教授应用半夏泻心汤治疗奔豚气病经验总结

刘胜1，孙静1，万强2

（1.陕西中医药大学2017级研究生，陕西 咸阳712046；2.西安市中医医院，陕西 西安 710021）

摘要：奔豚气病，指患者自觉气从少腹上冲胸部或咽喉的一种发作性的疾病，因气冲而急，如豚之奔突，故名奔豚。临床基本特点是发作性时烦躁痛苦欲死，过后又如常人。此病与现代临床医学“癔病”、”神经官能症”等非器质性疾病相类似，现代医学缺乏独特治疗，中医可发挥整体调理的作用。万强教授从事临床工作30年余，擅长治疗消化道疾病，尤其善用泻心汤类方。导师认为奔豚气病关键在于气机升降出入紊乱，故以半夏泻心汤调节气机。兹介绍万强教授应用半夏泻心汤治疗奔豚气病经验。

关键字：奔豚气病；半夏泻心汤；升降出入；经验总结

Professor wanqiangappliedBanxiaxiexindecoctiontotreat ofBentundisease.

Liu sheng1,sun jing1，wan qiang2

(1.2017 graduate student,shaanxiuniversity of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xianyang,shaanxi712046, China; 2. Xi 'an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hospital, xi 'an 710021, China)

Abstract:“Bentunqi”disease, refersto the patient consciously from less abdomen to rush chest or throat of a kind of attack of the disease, due to the rapid gas rush, such as thepentiumof the dolphin, so namedBentun. The clinical basic characteristic is when the paroxysmal irritability pain wants to die, afterwards again as usual person. This disease is similar to non-organic diseases such as "hysteria" and "neurosis" in modern clinical medicine. Modern medicine lacks unique treatment, and traditional Chinese medicine can play the role of overall recuperation. Professor wanqianghas been engaged in clinical work for more than 30 years, and he is good at treating digestive tract diseases, especiallyxiexindecoction.thetutorthinks that the key ofBentunlies in the disorder ofthe movement of the qi,Therefore,theBanxiaxiexindecoctionadjustment qi.Thisistointroducethe experienceofBanxiaxiexindecoctionin the treatmentofBentun.

Keywords: "Bentunqi"disease;qi-movement；banxiaxiexindecoction；experience

奔豚气病的历史沿革与现代研究

奔豚气病，指患者自觉气从少腹上冲胸部或咽喉的一种发作性的疾病，因气冲而急，如豚之奔突，故名奔豚。临床基本特点是发作性时烦躁痛苦欲死，过后又如常人。奔豚气病源于《金匮要略•奔豚气病脉证治第八》，＂师曰[1]：病有奔豚，有吐脓，有惊怖，有火邪，此四部病，皆从惊发得之。师曰：奔豚病，从少腹起，上冲咽喉，发作于死，复还止，皆从惊恐得之。＂主要有三方：奔豚汤，桂枝加桂汤，茯苓桂枝甘草大枣汤，病因病机方面讲：奔豚汤从惊恐因素等肝郁化热，随冲气上逆；桂枝加桂汤，发汗过多导致阳虚阴寒上凌心胸；茯苓桂枝甘草大枣汤属于下焦素有水饮，发汗过多，心阳被伤，导致水饮内动。实际上汉及之前“奔豚”主要有4种，即沉厥奔豚，奔豚疝气，肾积奔豚和奔豚气病，后世多有发挥，病因病机或从外感寒邪，或从脏腑,多从心、肝、肾着手，或从经络，与冲脉密切相关，近代亦有简化为肝气奔豚、肾气奔豚，而现代临床常用金匮要略三方[2]。

奔豚气病可见于多种现代疾病，如咳嗽、哮喘、高血压、慢性胃炎、食管裂孔疝等疾病，更多与现代临床医学“癔病”，”植物神经官能症”等非器质性疾病相类似，现代医学缺乏独特治疗，无特异性药物，且长期服用副作用多，或仅可缓解一定症状，中医可发挥整体调理作用，这是中医治疗此类疾病的优势所在[3]。

半夏泻心汤方义与发挥

半夏泻心汤出自《伤寒论》，原文曰：“伤寒五六日，呕而发热者……但满而不痛者，此为痞，柴胡不中与也，宜半夏泻心汤[4]。”又《金匮要略》呕吐哕下利篇：“呕而肠鸣，心下痞者，半夏泻心汤主之。” 半夏泻心汤药物组成：半夏半升，黄芩、干姜、人参、炙甘草各三两，黄连一两，大枣12枚。病机为：寒热错杂，中焦痞塞，升降失常。它的证候特点是：心下痞满而不痛，呕恶，肠鸣下利，舌淡红，苔黄白相兼而腻。可兼有隐痛者，此与中焦气机不通有关。半夏泻心汤的药物组成，第一组黄连、黄芩苦寒以泻热燥湿，以降阳而升阴；第二组半夏、干姜辛苦温以温里化饮，以分阴而行阳，共呈辛开苦降，消痞散结，第三组人参、大枣、炙甘草甘温药，补中益气，助其复脾升胃降之职；本方从气味合论之则辛开苦降平调；以药性而论体现则寒热并用；以功效而论则温脾阳散寒散饮，清胃热化湿化痰，且又健脾胃以助其恢复功能[5]。成无己在《注解伤寒论》中评价半夏泻心汤的作用说，可以使“中气得和，上下得通，阴阳得位，水升火降。”万强教授认为常见消化道疾病病机表现为阴阳失衡、寒热错杂、虚实错杂、升降失常，应用半夏泻心汤在平调寒热，散结除痞基础上，平调虚实、升降，更加符合临床实际[6]。尤其重视气机，病机关键是“升降出入”的紊乱，因此治疗的关键在于“通”，脾胃为后天之本，气机升降的枢纽，脾主升清，胃主降浊；肝之清气随脾之清气升达，肺、胆、肠之浊气随胃之浊气下降。反之肝气的舒达可助脾气的升清，肺气、胆气的肃降有利于胃气的降浊。先天之精源于父母，而脾胃吸收饮食精华，补充先天之精，先后天之本相辅相成。临证依据病情，酌加黄芪、葛根、升麻等升阳举陷，代赭石、厚朴、枳实等降气通腑，意取旋覆代赭汤、承气汤类方义。常用处方如下：黄连6g、黄芩10g、姜半夏10g、太子参10g、干姜6g、枳实12g、厚朴10g、连翘12g、白芨10g、瓦楞子15g、延胡素10g、代赭石15g、炙甘草6g。临证多采用免煎剂型，导师认为免煎剂型革新适应现代化生活，改善口感，服用方便，浓缩有效药物，减少胃肠负担，疗效可靠。黄连、黄芩苦寒以清热燥湿，半夏、干姜辛温以温里散寒，呈辛开苦降，消痞散结；半夏、代赭石达降逆止呕之效；太子参、炙甘草甘温以益气健脾，调和脾胃。瓦楞子以化痰散瘀、软坚消积，枳实、厚朴以消痞除满、通腑降浊，连翘疏热散结，白芨、延胡素理气活血止痛，诸药合用，共凑平调寒热，辛开苦降，通阳理气之功。如此升降恢复，气机调和，百病得消。故而半夏泻心汤并不局限于消化道疾病，进一步可治疗全身气机失调性疾病。

奔豚气病发作关键在于气机升降出入紊乱，奔豚气病发病条件:1.必有阴经气机升降失调，气血生化失调（内因）；2.必有阳经气机出入阻滞，气血出入受阻（外因）[7]。而升降尤为重要，因此应用半夏泻心汤调畅阳经气机升降，调补阴经气血生成运化，进而调节全身气机。以下病例皆从疾病不同表现形式阐述。

典型病例

例1：郝某，女，46岁，初诊于2018年11月8日，以“间断胸骨后憋闷感20年余”为主诉，平素腹部怕凉，天气转凉易反复，发作时左胁下胀满，严重时继发右胁下明显，继满腹胀，再继胸闷憋胀，按压腹部后打嗝，嗝后觉舒，肠鸣音活跃，矢气不多。晨起口干，反复发作性口腔溃烂，纳食欠佳，大便偏干，2-4日一行，无其他不适。舌淡，苔白腻，脉沉缓。月经未见异常。既往体健，曾于其他医院就诊，多次行胃镜、肠镜、腹部彩超、胸片、心电图等均未见异常，治疗后仍未见明显缓解，经友人推荐来诊。结合患者症状、体征、病史及检查结果可初步排除器质性病变。万强教授认为病因病机为下焦阳虚、水饮内停，故见腹部怕凉、肠鸣音活跃；阴寒上凌，冲气上逆，胸骨后憋闷；加之中焦脾运不及，胃气不降，气机阻滞，故见胸腹胀满、矢气不多；久郁化火，虚火上炎，造成上焦口干，反复发作性口腔溃烂，考虑为奔豚病变证，治以平调寒热，辛开苦降，通阳降冲。处方半夏泻心汤合茯苓桂枝甘草大枣汤，具体用药如下：黄连6g、黄芩10g、姜半夏10g、太子参10g、干姜6g、枳实12g、厚朴10g、连翘12g、白芨10g、瓦楞子15g、元胡10g、代赭石15g、炙甘草6g、茯苓15g、木香10g、桂枝10 g。7副，免煎，每日1剂，日2次，每次200ml，温开水冲服。茯苓、木香以行气化湿、湿化饮去，桂枝以温阳化气、平冲降逆，苓桂合剂善交通心肾、温阳化气。诸药合用，共凑平调寒热，辛开苦降，通阳降冲之功。

11月15日二诊：口疮愈合，胸骨后憋闷感减轻，时有嗳气，昨日多食后症状反复，两侧少腹胀满不适，口干减轻，大便成形，日1行，纳改善，夜休可，舌淡，苔白腻，脉沉缓。上方加薤白10g，旋覆花10g，当归15g，小茴香6 g。7副，免煎，服法同上。加薤白以通阳散结、行气导滞，加旋覆花取旋覆代赭汤之意，以降逆化痰，益气和胃。上焦虚火渐散，但下焦虚寒仍在，故加小茴香以理气散寒。当归养血润肠通便，以助气机调畅。

11月22日三诊：患者进食油腻后，再次出现左下腹胀满，伴嗳气、泛酸，胸骨后憋闷感减半，纳食尚可，近日多梦，二便调。舌淡红，苔薄黄，脉细缓。上方加砂仁6g，鸡内金10g，茵陈15g，细辛6g。7副，免煎，服法同上。《内经》言：“胃不和则卧不安”，多梦考虑与饮食不节相关，且气、血、食、痰、湿、火等易兼杂，故加砂仁、鸡内金以消食健脾。茵陈清热利湿。久病阳虚加细辛以通阳散寒。

11月29日四诊：腹胀明显减轻，偶有胸骨后憋闷，大便偏干、量少，伴排便不尽感，2日一行，纳食可，夜休可，舌淡红，苔白，脉缓。处方半夏泻心汤合桂枝加桂汤，具体用药如下：黄连6g、酒黄芩10g、姜半夏10g、太子参10g、干姜6g、麸炒枳实12g、厚朴10g、连翘12g、白芨10g、瓦楞子15g、延胡素10g、代赭石15g、木香10g、桂枝10g、白芍15g、火麻仁20g、地龙10g、旋覆花10g、鸡内金10g 。7副，免煎，服法同上。加火麻仁以补肾温阳、润肠通便，桂枝甘草以温心阳，以镇下焦阴寒上逆之势。地龙性善走窜通络，久病入络，故加之，以解胸骨后憋闷之苦。

12月06日五诊：发作频率明显减少，偶有轻微症状，纳食可，夜休可，二便调，舌淡红，苔白，脉缓。加小茴香6g、薤白10g。7副，免煎，服法同上。经治疗后，患者症状基本消失，继服固效。

例1：李某，男，62岁，初诊于2019年01月29日，以“自觉有气自颈项两侧向头上冲1年”为主诉，无明显诱因出现两胁下交替不舒，自觉有气自颈部向上冲，咽喉红肿不适，继之头部洪热胀满感，食辣后加重，平日性情急躁易怒，口干口苦，纳食欠佳，夜休差，大便溏结不调。舌红，苔白腻，脉弦滑。既往体健。视诊：咽红，滤泡组织增生。万强教授认为病因病机为饮食不节，脾胃受损，中焦脾运不及，胃气不降，气机阻滞，土雍木郁，故见纳差、两胁下交替不舒；中焦不通，肝失疏泄，郁而化火，火热上炎，故见咽喉红肿，口干口苦；气机随之上逆，自觉有气自颈项两侧向头上冲，考虑为奔豚病变证，治以清上和中，辛开苦降，通阳降冲。处方半夏泻心汤加味，具体用药如下：黄连6g、黄芩10g、姜半夏10g、太子参10g、干姜6g、枳实12g、厚朴10g、连翘12g、白芨10g、瓦楞子15g、延胡素10g、代赭石15g、牛膝10g、茯苓15g、桂枝10g、地龙10g、旋覆花10g、诃子10g、淡竹叶10g、浙贝母10g、牡蛎15g，瓜蒌15g。14副，免煎，每日1剂，日2次，每次200ml，温开水冲服。《内经》曰”怒则气上”，肝气疏泄功能失常，横逆上冲，血随气行，并走于上。牡蛎咸寒引热下行，且软坚散结、重镇安神，地龙以清热息风，平上逆的邪气，浙贝母以清热散结，瓜蒌以清热涤痰、宽胸散结，牛膝补肝肾、引火下行，淡竹叶清热利尿，诃子涩肠、下气、降火利咽。本方应用半夏泻心汤调畅气机，兼取奔豚汤之意，旋覆花、代赭石以降逆，桂枝以平冲降逆；浙贝母、牡蛎、牛膝、地龙、淡竹叶、诃子达清热、利咽之效。

02月16日二诊，自觉气向上冲感基本消失，但头稍感麻木，咽喉烧灼感减轻。纳改善，夜休可，舌淡红，苔白，脉弦滑。视诊：咽稍红。上方川芎10g，天麻10g。7副，免煎，服法同上。川芎祛风止痛，天麻以平抑肝阳、祛风通络。万强教授认为情志致病多从心肝脾论治，而使用半夏泻心汤调畅气机，则气机上逆解除，肝郁自解。服用上方后，症状明显改善，继服固效。

例3：路某，女，50岁，初诊于2018年09月17日，以“间断胃胀2年”为主诉，无明显诱因出现，伴呃逆，继之胸闷、气短，晚餐后及后半夜加重，偶有反酸，平日易复发口腔溃疡，口水多，鼻干，纳可，夜休差，烦乱多梦，矢气多，二便可。舌淡红，苔白腻，脉沉滑。末次月经：2018年9月7日，月经来时右侧头痛。辅助检查：胃镜示：慢性浅表性胃炎，食管裂孔疝。万强教授认为病因病机为下焦阳虚，阴寒上凌，见冲气上逆，胸骨后憋闷；加之饮食不节，损伤脾胃，脾运不及，胃气不降，气机阻滞，故见胃脘胀满；久郁化火，虚火上炎，使上焦反复口腔溃烂、鼻干，虚火扰神，故见烦乱，多梦；脾虚生痰，故见口水多，经时头痛。考虑为奔豚病变证，治以平调寒热，辛开苦降，通阳降冲。具体用药如下：黄连6g、黄芩10g、姜半夏10g、太子参10g、干姜6g、枳实12g、厚朴10g、连翘12g、白芨10g、瓦楞子15g、延胡素10g、代赭石15g、茯苓15g、桂枝10g、旋覆花10g、蛇床子10g。14副，免煎，每日1剂，日2次，每次200ml，温开水冲服。苓桂合剂交通心肾、温阳化气。蛇床子以温肾壮阳、祛风燥湿。诸药合用，共凑平调寒热，辛开苦降，通阳降冲之功。

10月05日二诊：胃胀、呃逆基本消失，无胸闷、气短，饮食不慎易胃部不适，夜休改善，二便调。舌淡红，苔白腻，脉细缓，上方基础上加木香10g、侧柏叶10g、煅龙骨15g、防风10g，21副，免煎，服法同前。龙骨以重镇安神，侧柏叶以凉血，防风以祛风醒脾。上方疗效显著，巩固疗效。

例4：张某，男，62岁，初诊于2019年01月14日，“以胃脘隐痛20年余”为主诉，无明显诱因出现上症，时有胃胀，伴呃逆甚，自觉脐左上悸动，随即气体上冲，胸闷、气短，发作时心烦意乱，过后四肢乏力，呃逆或矢气后觉舒，口干、口苦、口臭，纳一般，入睡困难，大便先干后稀，日1次,余无不适。既往体健。舌淡红，苔薄黄，脉沉滑。3年前行胃镜示：慢性胃炎伴胆汁反流。结肠镜未见异常。心电图未见异常。处方半夏泻心汤合茯苓桂枝甘草大枣汤，治以平调寒热，辛开苦降，通阳降冲，具体用药如下：黄连6g、黄芩10g、姜半夏10g、太子参10g、干姜6g、枳实12g、厚朴10g、连翘12g、白芨10g、瓦楞子15g、延胡素10g、代赭石15g、茯苓15g、桂枝10g、木香10g。14副，免煎，每日1剂，日2次，每次200ml，温开水冲服。

03月11日二诊：脐上悸动明显缓解，气体冲向上基本消失，余诸症均减轻，纳可，夜休佳，二便调。上方加女贞子以安中补肾，疗效显著，巩固疗效。《金匮要略》曰：“发汗后，其人脐下悸者，欲作奔豚，茯苓桂枝甘草大枣汤主之。”《诊病奇侅》腹动通说：“上脘左肋胃经处，时时动气见者，肾中之火浮散，是为阳虚,多见于平生多虑或善怒忧苦之人[8]。”此例患者阳虚内寒，阳气不能内守，向上表现为冲逆，格阳于外，表现为脐部悸动。半夏泻心汤合茯苓桂枝甘草大枣汤以平调寒热，辛开苦降，通阳降冲，恢复中焦枢纽作用，从而使全身气机调畅。

总结

第1例患者饮食不慎后加重症状，阳虚体质，下焦虚寒、水饮内停，阴寒上凌，发作奔豚，气体自左下腹向胸部上冲，发作时有胸闷憋胀；第2例患者辛辣饮食后加重症状，两胁下交替不舒，土雍木郁，肝郁化热，随冲气上逆，气体自颈项两侧向头上冲；第3例患有食管裂孔疝，总归阳虚不足，阴寒上凌，发作奔豚，气体从胃脘向胸部上冲；第4例阳虚内寒，格阳于外，发作奔豚，脐左上悸动，气体从胃脘向胸部上冲。从上面可以看出，皆与饮食相关，中焦气机升降失常，或兼阳虚不足，阴寒上逆，冲气上逆，或兼肝气郁结，郁而化热，随冲气上逆。疾病发作时表现各异，导师不拘泥于疾病表现形式，治疗皆从调理气机着手，处方半夏泻心汤加味，治以平调寒热，辛开苦降，通阳降冲。再根据临床病情变化酌加药物，疗效显著。

《金匮要略》曰：”皆从惊恐得之”，说明情志因素是奔豚病重要原因之一。奔豚气病与体质有关，常见气郁型、阳虚型等体质，病机代表性观点有;1.“肝气随冲气上逆”“寒气引动”；2.“肝气郁结化热，随冲气上逆”“阳虚寒逆引发”；3.“肝气、寒邪、水饮等诸因素，导致冲气上逆”；4.“气机失常，引发冲气”，“肾的寒水之气内盛，引起冲气上逆”，虽与个体体质有关，但疾病发作关键在于气机升降出入紊乱，奔豚气病发病条件:1.必有阴经气机升降失调，气血生化失调（内因）；2.必有阳经气机出入阻滞，气血出入受阻（外因）[7]。而升降尤为重要，因此应用半夏泻心汤调畅阳经气机升降，调补阴经气血生成运化，进而调节全身气机。从病机上讲，阳虚体质，阴寒上逆，可合并桂枝加桂汤、茯苓桂枝甘草大枣汤。若兼肝郁化热，随冲气上逆，以半夏泻心汤合奔豚汤，气机畅则肝郁自解。

临床上，疾病的表现多样不一，我们须知常达变，抓住病因病机。可以参考现代医学辅助检查，明确诊断，但不局限于西医诊断，必须牢固树立中医思维，治病求于本，辩证结合辨体质，不可见症治症。情绪不佳所致疾病，以情治情，疾病自除；因病所致情绪不佳，往往夸大病情，病愈情绪自可；身心皆病，则身心同调，身心性疾病具有密切相关性，故而治疗方法、顺序须引起人们深思，值得进一步探讨。

参考文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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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李赛美，李宇航.伤寒论讲义[M].北京：人民卫生出版社，2013.

[6]万强.半夏泻心汤在消化道疾病中的临床应用[J].陕西中医，2005，26(3)：273.

[7]李慧.从升降出入谈《经匮要略》奔豚气病[C].//全国第二十次仲景学说学术年会论文集，2012：367-370.

[8]刘建和.《诊病奇侅》释义[M].太原：山西科学技术出版社，2012.

第一作者：刘胜，男，（1991-05），陕西中医药大学2017级硕士硕士生，主要研究方向：中医内科（脾胃病）的基础与临床研究。电话：18628682861，电子邮箱：932035563[at]qq[dot]com。

通讯作者：万强，男，主任医师，教授，硕士生导师，主要研究方向：中医内科（脾胃病）的基础与临床研究。电话： 13892852131，电子邮箱：。